【瞳耀】情急之下，以命换命是我唯一想到的办法（十）
我想凑个10章完结它的……现在觉得可能得十二章……
中间如果有任何和医学有关的事，千万不要挑刺，我完全是编的！！！没有任何医学根据！！
展耀在广播响起之后就越发的坐不住了，心里莫名的发慌，不只有白羽瞳没接电话的原因，还是自己自发的去想着他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紧急案件，至于紧急到什么程度？
所有活动即刻停止，将稍微有点职位的警官召回，白羽瞳也正是被召回的第一批，照时间算来，应该就是那日分开之后接到的命令，所以才会直接离开了没有只会展耀一声。
按照他的性子来说应该不会这样的，展耀不知道现在脑子里乱乱的在想些什么了，回去的路上失魂落魄的，臆想了无数种在那个血肉枪弹的环境下，白羽瞳是否能完好的从那个战场上回来，仍然保持着一身白衣，重新出现在展耀面前。
就那样的一身雪白，展耀不允许那上面有丝毫其他的颜色，更不能接受那样温润纯净的颜色上面沾染任何刺目的红，白羽瞳是警官，他有矫健的身姿，也有健硕的体格，更有精准的射击能力，小小的外勤不会出事的，展耀这么想着。
或许又有那么些天真。
刀枪无眼，谁又能保证呢？
展耀把手机在手里攥了又攥，打开通讯录把指尖放在白羽瞳的名字上却迟迟按不下去，现在打过去会影响他的吧？之前就没有接，现在应该更不会接了吧。
这样惴惴不安的心思困住了展耀前进的步伐，不知不觉走到了上次逗闹白羽瞳的地方，短短的两天时间，展耀被迫接受了太多，对白羽瞳的感情，就算之前是拒绝的，也不能无视现在自己对白羽瞳满心的担忧。
“靠——”展耀烦闷的骂了句，该出现时不出现，不该出现时净在眼前转悠。
这条小路其实也是一条近路，但较为偏僻，平日里走的人少，展耀在这里发愣，一瘸一拐的围着这点地方转了一圈又一圈，怎么都不能安心的回去，他想立刻就知道白羽瞳的消息，却又不知道到底怎样才能有所了解。
展耀低头默默的打着转，没留神身后的人，后面的人很明显也是脚步匆匆，没留神撞上了刚好停在这一步的展耀，他腿伤还没好，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又被那人一手扶住了，抬头一看，正是这所大学里的心理学导师，也是他一直非常尊敬并且学习的人。
以展耀现在的年纪只能在大学教师底下学习，但那是一般人的水准，展耀进这个学校前已经和这位导师有过学术探讨，平时也会经常对一个问题争论不休，展耀虽说一直以这位老师为榜样学习，但两人的水平几乎可以说是不分上下。
“小心！”展耀回过头去刚好被他扶起身来。
“秦老师？您去哪？”展耀看他东西散了一地，想弯腰帮他捡起来，“我来就好我来就好。”展耀也不再逞强，自己乖乖挪到一边，把他刚塞进自己怀里的包上粘的土扑腾干净，手里还有几张没有掉落到地上的文件。
展耀把那几张纸整理好，随意的瞥了眼上面的字，是一份完整的案情报告，归属香港警务署，打着深色的赤字，每一页都盖了官章。
“我去一趟现场，听说这回那个人有严重的心理疾病，很有可能会造成大规模伤害，要求现场有心理师在场疏导，我现在正赶过去呢。”秦老师把东西从展耀手中接了过来，匆忙揽在怀里，都来不及将整理好的纸页装进牛皮纸袋里。
展耀却突然晃过神一把拉住了他，“老师！我能去吗？”
“不行，现场你还没出过，会有很多紧急情况出现，你不是记录在案的专业心理辅导师，警队不允许出现无关人员！”
“作为助手呢？您的协助！”展耀焦急的解释，连额角都急出了汗，抓着他的手越发收紧。
“我看过类似案例，最近的教学研究也是针对这种心理疾病的人，他们一定经历过巨大的精神刺激，我怀疑他很有可能有精神分裂症，进而引发躁狂，可能会引起他的应激反应，你让我去试试！”展耀的声调不断升高，又在不断的压抑声中溢满了肯定。
他从未见过展耀如此，迫切的去直面心理疾病者，而且是已经犯案的极端人员，“让我去试试……”这一次的开口竟带上了丝祈求的意味。
如果只是作为为警方提供专业支持的心理研究室人员应该是没有关系的，虽然不知道展耀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但他表现出来的坚决是非去不可，现在时间紧迫，也来不及再去追问前因后果，展耀的真实水平秦老师心中有数，这一趟自己心里也没有底，有展耀相助，说不定也会使情况有一些向好的方便发展的趋势。
“跟在我身边，一步都不能离开。”他又往展耀下方看去，“你的脚……能走吗？”
“稍等我一下！马上！”展耀瘸了两步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把缠着的带子解开，虽然没有青紫色，但明显脚腕的地方还高高肿起，他总是这样，但凡有个擦伤扭伤总要比一般人好的慢一点，医生说体质如此，没有办法。
展耀把固定的带子重新缠了一次，用尽了力气把绳子崩的熨直，一层层的固定在自己受伤的位置，手法杂乱，到最后几圈连带子都是发细的折叠往自己那处裹，最后又自己忙乱的打了个死结。
因为他下手狠，本来正合适长度的最后多余了出来一大截，展耀没管太多，从刚开始的闷痛，在自己勒紧的第一道就变成了锐痛，他轻声在嘴里呼着气，放松了身体，手下却一点都没泄气，一圈一圈绕的无比决绝，只是徒增了愈发严重的疼痛感，但这些都不足以动摇展耀现在迫切需要正常行走的决心。
重新穿好鞋，多出的那截被他随意塞在了侧面，“能行吗？”秦老师看他这样担心的问了句，他不懂得什么基本的医疗，但常识还是有的，展耀的脚伤根本就是被他强硬的扼制在束缚带之下。
展耀站起身来，几乎没给自己留分毫适应的时间，就一步踏了出去，疼痛顺着腕踝直达深处，“嘶——呼——”展耀挺直了腰背，深吸了口气，又慢慢让那绵长的痛感尽量想通过隐忍让自己接受，绷带被他狠狠捆在固定的位置上，让他可以保持短时间的行走自如，只是每一步都像踩过刀刃般痛苦。
“呵，都惨成小美人鱼了。”展耀心想，不禁在心头苦笑了一番，莫名的有些疑惑怎会对白羽瞳这样无止境的付出，明明人家或许只是无厘头的表了个白，是不是闹着玩的还不说定呢，结果自己这样过分的认真，是不是有些可笑了。
他虽这么想，却毫不犹豫的拉起秦老师的手走在他前面，急迫感让秦老师以为是不是展耀妹妹其实就是被绑架的那个……
“人命关天啊老师！”
展耀边走着边从他怀里把资料都拿了过来，边走着边继续详细的瞄了几眼细节，应该手里的案子就是召回他们的原因，作奸犯科出来重新作案，要不是收到了刺激，就是假意改造成功，如果这次他真的对未成年的孩子下手，闹出人命，最后因为断定有精神疾病而不能逃脱法律的制裁，这样的人是否就是展耀一直艰辛的正义。
白羽瞳曾说过，“疯子才是地狱也管不住的恶魔”。当时展耀并不懂，但是那些血淋淋的照片和报告就展现在自己眼前，现实就是如此残酷，这阳光和煦下藏着的阴暗面远比书本里的记录要更加真实和难以接受。
展耀被这肮脏下流的案件记录暂时蒙蔽了头脑，过度忽略了疼痛感，也没理秦老师在一旁和警官解释了一两句他的身份就因为情况紧急没太严查就被塞进了车里，猛地开了出去。
“这人小时候的资料有吗？”展耀没抬起眼来，直接在车里发问。
“没有，听说是孤儿，小时候受了不少欺负，后来被个男的领养了，过了那么5年那个男的就失踪了，一直都没有查到下落，时间一长，就按死亡处理了，怎么你怀疑是他杀的？”
展耀依然在细致的浏览信息，口袋里的手机被他上车前关了静音，嗡了两声，嘈杂的车里有不断传来的对讲机的滋啦声，谁也没发现“没事……”展耀应了秦老师一声，接过来了他递来的防弹服。
警队那边通知现在要装备好枪支弹药准备拘捕犯案人员，听说他已经被人发现举报，现在正在逃窜，白羽瞳塞好配枪，外勤不带手机，他关机前看了一眼，有展耀的一通电话，知道自己那日爽约了，但白羽瞳觉得展耀应该不会太拿他当回事的，而且那时候自己心态正处在波澜起伏的状态下，也就没联系他，此时看到了那红色标记的未接，白羽瞳想了想，回了条信息“对不起，局里有急事，过后一定补上！”
看着消息1秒钟发送了过去，也没有时间等他回复，就关了手机，塞进了桌子里，而展耀也并没有看到，白羽瞳也没有想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会出现在现场，甚至站在自己前面，站在离危险更近的地方。
“你认识我吗？你谁啊！”方城远戒备的把手里的刀更近的贴近了自己手下扼制住的孩子的咽喉，孩子被这场面吓得止不住的啜泣，在他的怒吼下又不敢大声哭喊出来，眼角挂着泪痕，晕在她还年少稚嫩的脸庞上。
展耀看着那刀刃就这么放在那么年轻无辜的生命身上，孩子是没有错的，最大的错就是在这个可怜的人面前有过一秒的停留。
良好的教育修养让这个可怜的孩子即使害怕也还是想问他一句“叔叔…你需要帮助吗？”
却不曾想这个世界上不仅仅只有快乐的象牙塔，还有无尽的沼泽与黑暗。
“你一个朋友。”没想到这人竟留下了几处线索让警察去查，自己选了其中一条道路，没有缘由，他将自己的一切交给了命运，那个一直对他不公的词语。
命运戏弄了他一生，他却甘愿付出一切给命运。
因为线路过多，所以秦老师和展耀在中途就被分开了，即使秦老师想要再次和警察解释，不要让展耀独自前去，却被他拦了下来。
“相信我，我可以。”
怎么相信一个从未有过出现场经验的大学生去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秦老师几乎是在展耀坐上车的时候就后悔了带他来的决定。
“秦教授！秦教授到了吗！”
展耀直接从人群中穿过，和对着对讲机的警官表明了身份“我就是秦厉，让我来。”就这么顶了教授的名字成为了现场唯一的心理学专家。
队长还持着机枪把展耀往身后挡，“犯人现在情绪有点激动，你现在过去很难保证你的安全。”
“没事——”展耀的视线一直放在眼前剑拔弩张的现场，“等下！你哪位？”他刚要推开眼前的这个人向前一步，突然被他拦了下来。
“没时间和你解释这么多！你让我去试试和他对话！”
展耀确实是现场唯一有能力去和罪犯对话的人了，但是他的身份不明……“我不能让你贸然过去！”警官还是拽住了展耀向前微倾的身体，好像一松手，他就要冲进去了，这太危险了。
“警官，我是展耀，秦厉秦教授的……同僚！秦教授在他设下的一个虚假圈套那边，现在赶不过来，你让我去和他对话一下，现在人质很危险！”
送展耀过来的警官点了点头，确实……当初把两个心理学协助人员分开带到案发现场，距离遥远，让秦教授那边立刻赶过来是不切实际的，警官又看了看展耀。
自始至终，展耀没有把目光放到自己身上来，他的视线一直锁定在犯人那边，他的衣领里露出了一截墨绿色的带子，照理说里面应该挂着什么身份的牌子，这位警官认识，那是诚治大学的牌卡，这才有些相信了展耀的话，情况紧急，或许这个年轻的少年真的有能力……
他松了松手下的力气，展耀果然如猜想一般，几步便直走到了最前面。
边上的人递了个喇叭给展耀，展耀挥手一挡拒绝了这样扩音器，而是一步步向前，一步步解开了自己身前的扣子，掀了掀衣服，告诉那个战战兢兢的人，“我没有武器，你不要怕……”
“我是你的朋友，你还记得我吗?”
“我不认识你!我根本没你这个朋友！”那人大声的吼道，手里的刀子更是危险的逼近了孩子的脖子。
孩子吓得更是战栗的厉害，这样的气氛让她的心情惊战到了极致，展耀却更是担心，却不能表露出来，只能更加安抚他，“不，我是你的朋友，只有朋友才担心你的安危。”
展耀看过的书里写过，在面对这种情况时，切忌急躁，在言语间给他压力，过于重复的话语会带给对方焦虑，但一定要言之凿凿，让对方逐渐被你的言语所掌控，跟着你的思绪游走，意志一定要比他坚定，直到他相信你说的每一句。
“不——不怕！”展耀明显感觉到他声音中的颤抖，甚至是犹豫，他常年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没有家人，朋友，孑然一人在黑夜间游荡，仿佛没有灵魂，只有带给自己无尽痛苦的肉体相伴，而展耀一句“担心”偏好戳中了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那你不要使这么大劲，你看那个小姑娘被你勒的很紧，她很难受……”
“关你什么事！滚开！”
展耀实在是放心不下那个小姑娘的安危，她实在离那把刀太近了，但他的话题一转到那个孩子身上，方城远的所有戒备又重新提升了起来，不容许展耀再有丝毫靠近了。
展耀只能先向下按了按手掌，做给那孩子看，示意她别害怕，不知道能在她稚嫩的年少回忆里起多少作用，但能安慰一点就是一定。
展耀又把话题拉回到了那人身上，“我是唯一能帮你的人了，我不会走的！你只剩下自己了对吗？没有家人，没有老师和同学，但你还有我，我是你唯一的朋友。”
“离我远点！我不用你管！”
“你用！只有我能保证你的安全了，你看看你手里的那个小孩，她能干什么呢？她哭的很厉害，在你耳边是不是很吵？”那孩子听到这话，刚想在大哭一声，方城远不知道突然受了什么刺激，往后猛地退了一大截，更加使劲的勒紧了孩子的喉咙，呛得她咳嗽了好几声，只剩下抽泣声。
“她…她是我的筹码！很多支枪冲着我，没了她，我就会死！我不会松手的！”
“那你觉得…我适不适合当你的筹码？”
展耀的话让周围的警察纷纷朝他看过来，“你！”队长直接吼出来，刚才展耀的自我介绍太过于匆忙，一时情急也忘了怎么称呼他，但听他刚才说话的意思，就是要用自己去换那个小女孩，这太不安全了，而且为了一个孩子要牺牲一个大人，这也不是现场最好的解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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